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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保铭

近期，格力电器又因为董明珠频上热搜。

一方面，格力专卖店更名“董明珠健康家”事件还在持续发酵；另一边，格力电器董事会换届在即，已经71岁的董明珠再度被提名为董事，或将继续执掌格力。。

在董明珠执掌下，格力电器由珠海国资控股，逐渐转为战略投资资本高瓴为第一大股东。高瓴作为第一大股东，却并不“贪权”，董事会中并未有一席之地，而是由董明珠为首的格力系人员占据多数。

此次格力电器董事会换届，提名董事依然延续了格力系占多数局面，不同的是，在格力系元老纷纷出走、离职下，董明珠掌握更大话语权。

谋求连任的董明珠，是如何用9年时间，一步步获得更大话语权的？以“董明珠”取代格力品牌下，又将把格力电器带往何处？

格力系老将退场，董明珠再战

根据格力电器董事会换届议案，董明珠再度获非独董候选人提名，或将再度开启执掌格力的下一个三年。

格力电器第十二届董事会提名董明珠、张伟、张军督、舒立志、钟成堡为第十三届董事会非独立董事候选人，任期自股东大会审议通过之日起三年。

此外，格力的独董名单也得以公布，分别是张秋生、李红旗、程明和翁国民。

经与2023年报中的高管对比，发现，此次进入格力董事会候选人名单中有了不少新面孔。

值得关注的是，一位2008年毕业的高管“闯入”公众视线。

钟成堡首次进入非独董名单，而在此之前，据格力方面宣传稿显示，他担任格力电器总裁助理和格力智能装备总经理。

据公开资料显示，钟成堡2008年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学机械设计及其自动化专业，毕业后即加入珠海格力电器股份有限公司，他长期从事机器人及机床等高端装备领域伺服电机、伺服驱动及减速器等核心部件研发工作。

而这一举动，也被外界解读为格力内部正在拥抱年轻化。据媒体估算，钟成堡或出生于1986年，是一名“85后”。

当钟成堡进入格力当年，格力电器内刊中刊登了董明珠三度入选《财富》“商界女强人”的消息。

彼时，董明珠已经担任格力总裁，她任下的格力电器的业绩再创新高，总营收突破400亿元，归母净利润19.67亿元，同比增长54.87%。

在家电行业分析师刘步尘看来，此举似乎不太能说明格力“年轻化”。

“首先，85后算不上很年轻；其次，格力是董明珠‘一言堂’，董事对董明珠决策的影响微乎其微，再年轻也没有意义；其三，作为格力最高决策管理层的董事长，董明珠今年已经71岁高龄，在她不年轻的背景下谈格力管理层年轻化没有实质意义。”刘步尘称。

今年56岁的舒立志此前作为格力电器副总裁，此次进入非独董名单。在此之前，舒立志还曾担任国家审计署武汉特派办副处长、处长。

李红旗、程明、翁国民等新晋独董的标签均是“60后”，来自于大学院校，今年均已过60岁。

董事会中，58岁的张秋生则维持独立董事位置不变。除了董明珠外，49岁的张伟和65岁的张军督也依然担任非独董职位，其中，张军督和董明珠都是在2012年5月起任职。

公开资料显示，张伟1999年就加入格力电器，现任格力电器党委书记。张军督也是自2012年已经担任董事。

另一方面，69岁的郭书战、50岁的邓晓博等两位第十二届董事会非独董成员，没能出现在下一届候选名单中。

其中，郭书战是格力电器第二大股东京海互联董事长，而京海互联的前身即是京海担保——一家由格力电器经销商组成的持股平台，背后站着10家格力区域经销商。邓晓博则是2020年加入格力电器，此前曾担任格力董秘。

今年73岁的董明珠“闺蜜”刘姝威、64岁的王晓华和63岁的邢子文，也均未能出现在第十三届董事会独立董事名单里。

根据年龄计算，与第十二届董事会名单平均年龄62岁相比，本届董事会候选人名单平均年龄为58岁。

谁会成为格力新董事长？

董明珠入选第十三届董事会的消息也引发外界对“谁是格力电器下一任董事长”的猜测。

外界猜测，董明珠或即将开启下一个三年任期，继续执掌格力电器。

刘步尘告诉，“目前看，董明珠再次连任格力电器董事长不会有任何意外。”

他认为，董明珠寻求连任已经有迹可循，比如在董事会即将改选之际，突然把全国各地的格力专卖店改名为“董明珠健康家”。

刘步尘分析，此举或是董明珠“通过将自己与格力电器牢牢捆绑”。

格力方面对于门店更名“董明珠健康家”的解释是，推出“董明珠健康家”旨在消除消费者对“格力只有空调”的刻板印象，展示格力在家电领域的多元化产品线，覆盖空气净化、冰箱、洗衣机、智能家居等多个领域。

格力电器市场总监朱磊则认为，“董总流量很大，我们都清楚流量意味着财富，但董总本人没办法用自己的名字去赚钱，因为她的名字归属于格力，她将一生都奉献给了格力，甚至连名字都被公司注册了”。

产业经济观察家梁振鹏同样认为，董明珠开启下一个三年任期“是大概率事件”。他认为，以当前格力业绩“股东没有理由不满意”，因此他认为，若没有意外发生，董明珠连任“毫无疑问”。

而在格力电器官宣董明珠入选新一任董事会的前几天，董明珠还在与俞敏洪对谈时谈及接班人的问题，她表示：“已经找到格力接班人，有三四个预备人选。”

不过，在梁振鹏看来，“格力多年来接班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是格力还是牢牢被董明珠把控。”梁振鹏判断，“目前来说，大概率推断，董明珠根本就没有找好格力电器接班人。”

刘步尘强调，“董明珠是格力电器的职业经理人，仅占1.79%的股份，大股东是占股15%的高瓴资本，后者才有资格谈接班人人选的问题。”

高瓴再度缺席

董明珠今年已经71岁了。

从2012年担任格力电器董事长以来，她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做了13年。

2016年，或是董明珠遇到的第一个控制权危机。

彼时，董明珠收购银隆方案被拒、“宝能系”姚振华“举牌”格力——在不到10个交易日内，“宝能系”前海人寿保险，持股比例由0.99%上升至4.13%，已从第六大股东跃居为第三大股东。

董明珠的应对策略之一，即是格力高管增持格力股票。

格力方面在宝能系买入期间及以后，时任格力电器副总裁、财务负责人、董事会秘书望靖东，格力电器的第二大股东、河北京海董事徐自发及其配偶、子女等也参与了格力电器股票“买买买”。

宝能系的这番操作，也让董明珠意识到格力存在的股权分散短板，推动了格力2019年混改的出台。

2019年，格力集团拟出让持有的格力电器15%股权，最终被高瓴资本400余亿元拿下。外界认为，之所以选择高瓴，抛开张磊在世界互联网大会上的一番“让企业家坐在C位上”言论外，或与其不谋求格力电器实控权有关。

根据当时格力电器的公告显示，权益变动后，前三大股东分别为珠海明骏（持股15%）、河北京海（持股8.91%）和格力集团（持股3.22%）。

混改完成后，格力方面宣称无实控人，然而这番论调却并未让市场信服。

根据公告，高瓴旗下的珠海明骏有权提名三名董事。不过，珠海明骏提名的三名董事候选人中，应保持至少两名董事候选人为格臻投资认可的人士。

而格臻投资是谁呢？根据天眼查数据显示，这是一家由格力管理层组成的企业，其中董明珠持有格臻投资约95.48%股权。2019年，格臻投资占珠海明骏约6.38%股权。

除了直接影响外，格臻投资还通过珠海毓秀掣肘珠海明骏。

珠海明骏GP为珠海贤盈，珠海贤盈的GP为珠海毓秀。珠海毓秀为中外合资经营企业，董事会是其最高权力机构。而珠海毓秀的最终出资人中，除了高瓴系人员外，格臻投资也赫然在列。

并且，格臻投资持股珠海毓秀41%的股份，是珠海毓秀的第一大股东，且派驻1/3董事。

于是，深交所三连问，要求格力说明珠海毓秀和格臻投资、格臻投资和珠海贤盈、格臻投资和珠海明骏之间是否构成一致行动人。

珠海明骏2/3董事候选人需为格臻投资认可的人士相关条款也引发了深交所“是否可以认为格臻投资实际拥有珠海毓秀2/3表决权”的疑问。

而且，当年的交易中还设置了格臻投资从珠海明骏所占GP收益8%分配以及格力电器给格臻投资认可的高管、员工不超过4%股权激励计划。

时至今日，格臻投资占珠海明骏股权已经达到27.83%。与此同时，据天眼查显示，今年1月25日，珠海博韬退出珠海明骏，珠海博韬退出时出资比例为77.07%，认缴出资额168.41亿元。

根据天眼查股权穿透显示，当前，珠海明骏的实控人为珠海贤盈，而珠海贤盈的实控人或为董明珠。

因此，虽然表面上混改完成后，董明珠仅直接持有格力电器0.74%的股份，但却通过间接持有等方式，在格力内部拥有了较强话语权。

随着2022年格力电器新一届董事会名单出炉，北京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张秋生以及格力系高管邓晓博入选，外界对“高瓴是否能进入格力董事会”的猜测才最终画上句号。

2025年董事会名单出炉后，无论是“85后”的钟成堡还是今年56岁的舒立志，亦或是三位“60后”新晋独董李红旗、程明、翁国民，依旧难觅高瓴系人员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