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途出品 文|莫恩盟 编|深海

提起双黄连口服液，想必很多人并不陌生。但若要问谁是中国最大的双黄连类感冒药制造商，可能很多人不一定答得上来，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正是福森药业。

然而，身为福森药业灵魂人物的曹长城，却在近日永远地告别了这个世界。11月4日，总部位于河南的港股上市公司福森药业发布公告称，公司董事会主席曹长城于10月31日辞世，享年67岁。

回顾曹长城的传奇一生，他历经两次创业历程。起初，他放下乡政府的体面工作，带领团队历经艰辛挖矿炼金，为当地创造了黄金开采的历史，并成功组建了南阳长城企业集团。

之后，他又临危受命，调任至濒临破产的淅川制药。在他大刀阔斧的变革下，这家站在悬崖边上的企业重获新生，并被成功改制为福森药业。如今，福森药业已成为国内双黄连类感冒药市场的领军企业。

曹长城逝世后，其子曹智铭成为了福森药业新的掌舵者。据悉，曹智铭于2013年1月加入集团，此前担任公司执行董事兼行政总裁的他，主要负责整体管理、监督日常运作、监察投资者关系及为本集团的企业策略提供意见。

对于曹智铭而言，从父亲手中接过公司董事长的重任，既是一份沉重的责任，也是一场严峻的挑战。财报显示，去年营收创下新高之后，福森药业上半年的营收却骤降四成。而自2022年公司身陷亏损泥潭之后，福森药业目前仍未摆脱亏损困境。此外，高度依赖双黄连类产品的营收结构，也成为了福森药业的隐忧。

双黄连巨头掌舵者离世，传奇豫商落幕

天眼查资料显示，福森药业成立于2003年，位于河南省南阳市，是一家以从事医药制造业为主的企业。

11月4日，福森药业发布一则公告，以沉痛的心情宣布了公司董事会主席、执行董事、提名委员会主席及薪酬委员会成员曹长城于10月31日辞世的消息。

公开资料显示，1957年出生的曹长城，是河南福森实业集团的创办人。虽然生前是福森药业的掌舵者，但曹长城最初创业并非聚焦医药领域。

曹长城的创业之路，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那时，曹长城原本在淅川县毛堂乡政府有着体面的工作，但25岁那年，曹长城放弃了令旁人羡慕的乡政府工作，主动向领导请愿组织人员到毛堂挖矿炼金。

在乡政府经济困难的情况下，怀揣着满腔热忱的曹长城带领几个伙伴，仅仅靠着拨来的一台旧变压器、5把钢钎、5把铁锤等简陋工具，便开始了挖矿炼金的艰辛历程。

1984年底，曹长城和工友们将经过吸附后的载金炭送到桐柏县，终于成功冶炼出了79两黄金，结束了淅川境内无黄金的历史。此后，曹长城带领团队不断进取，创新出独特的万吨堆浸提金工艺，填补了省内空白，并荣获国家黄金科技进步奖三等奖。后续，这项技术更是被广泛应用于全国多个省市的40余家黄金企业，为国家黄金产业的发展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1994年，曹长城成立南阳长城企业集团。这个从挖矿小队发展起来的团队，迅速发展成为集黄金开采、冶炼、金银首饰加工制作、电缆电线、化工生产、物资贸易、运输服务于一体的综合性企业集团。据《淅川县工业志》记载，到1996年，南阳长城企业集团已成为淅川县“十强”企业之一，年生产能力高达5828万元。

转眼到了千禧年，伴随着命运的齿轮再次发生转动，曹长城的商业生涯迎来了新的挑战。当时，南阳淅川制药集团濒临破产，为了将这家企业挽救于水火之中，当地政府一纸调令将曹长城调至淅川制药，让其担任这家企业的“一把手”。

从淅川制药当时的情况来看，曹长城接下的这份差事显然是一个“烫手山芋”。当时，淅川制药集团停产已久，大部分职工放长假在家，连续10个月没有领到工资，财务、营销等管理一片混乱，干部职工人心涣散，严重资不抵债。

身为新领导的曹长城“空降”之后，不少工人也纷纷向其提出质疑，“曹长城是搞采矿、冶炼的，对于制药是门外汉，门内出身的人尚且带不好这个企业，门外汉行吗？”

面对这个“烂摊子”，曹长城没有退缩，而是顶住压力开启了大刀阔斧的改革。面对众多质疑，曹长城更是放话，“请相信我，只要我有吃的，决不会让大家饿着。”

“狠话”放出之后，曹长城通过各种办法和措施进行管理创新。在他的领导下，一度濒临破产的淅川制药很快摆脱亏损困境实现盈利。2003年，曹长城又抓住股份制改革的契机，成功帮助企业完成了由淅川制药向富森药业的转变，为企业掀开了新的发展篇章。

在曹长城的带领下，福森药业不断发展壮大。2018年，福森药业在港交所主板上市，成功敲响了上市的钟声。经过多年的发展，福森实业已从单一制药企业逐步发展成为涉及医药制造、新能源、大健康饮品、生态旅游、中药材种植、教育、房地产开发等行业的多元化综合性企业集团。

此外，从福森药业2023年的年报了解到，曹长城在制药行业拥有超过22年的经验，主要负责制定集团的整体业务发展策略及主要业务决策。在曹长城的领导下，河南福森成功开发双黄连口服液及双黄连注射液，且该等自2004年起成为公司主要的产品。曹长城的创新思维亦使河南微囊化药物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得以于2012年成立，且河南福森于2015年获河南省科学技术厅认可为高新技术企业。

对于曹长城的离世，福森药业此番在公告中表示，公司董事会谨此对曹长城为公司作出的宝贵贡献致以敬意，并向曹长城的家属致以深切慰问。公司同寅深切怀念。公司将秉承董事会制定的业务策略，继续本集团的业务运作。同时，董事会认为，曹长城的辞世不会对集团的营运造成任何重大影响。

11月4日，河南省民营企业协会也通过公众号就曹长城的辞世表示沉痛悼念，并对其做出高度评价，称其是河南省民营企业领军人物，先后荣获多项荣誉称号，“他的离去，是福森药业的巨大损失，也是河南民营经济界的巨大损失”。

子承父业，曹智铭接班福森药业

随着曹长城辞世，福森药业新的继任者名单也已出炉。在此次发布的公告中，福森药业为外界揭晓了这一人选。

福森药业董事会宣布，自今年11月4日起，公司执行董事曹智铭将接替已故的曹长城，担任董事会主席、提名委员会主席及薪酬委员会成员。而现年38岁的曹智铭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曹长城的儿子。

据了解，曹智铭原名曹笃笃，在证券及企业融资领域深耕多年，积累了超过12年的宝贵经验。他曾在香港城市大学获得商业经济学工商管理学士学位，并在香港中文大学进一步深造，取得理学硕士（金融学）学位，这些学术成就无疑为他日后的职业生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而曹智铭正式加入集团是在2013年1月，彼时他在福森药业担任董事职务。同年3月，曹智铭又担任河南福森董事会主席行政助理一职。

此番从已故的父亲手中接下重任之前，曹智铭在公司担任执行董事兼行政总裁，主要负责整体管理、监督日常运作、监察投资者关系及为集团的企业策略提供意见。

尽管曹智铭与曹长城有着深厚的血缘关系，但他们在某些问题上的看法和处事风格却有所不同。曹智铭的思维方式更加开放和国际化，这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得到了充分体现。特别是在福森药业奔赴资本市场的过程中，曹智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据大河财立方报道，福森集团内部人士透露，在福森药业上市之前，曹长城与其子曹智铭曾就企业是否上市产生过分歧。在曹长城的固有观念里，上市只是简单的筹钱。而曹智铭则认为，企业的最终目的是盈利，上市能够为企业带来更广阔的融资渠道和新的发展机遇。

为此，父子二人曾有过数次“交锋”。经过一次次深入的交流和探讨，曹智铭最终成功说服了曹长城，并主导了福森药业上市过程中会计师事务所、律师事务所、审计师事务所的引进。

值得注意的是，根据福森药业发布的半年报显示，截至上半年末，曹长城通过Full Bliss Holdings Limited、Rayford Global Limited、致凯投资有限公司合计控制公司72.18%的股份。

其中，致凯投资由曹智铭全资持股。2017年8月，曹智铭曾将致凯投资的投票权委托给了曹长城。而据此次福森药业发布的公告显示，截至公告发布之日，曹智铭控制的致凯投资的持股比例为20.92%。

福森药业业绩承压，二代接班担子不轻

随着曹长城的逝世，福森药业的领导权被移交到了其子曹智铭的手中。不过，从曹长城手中接过上市公司管理重任的曹智铭，肩上的担子并不轻松。

通过梳理福森药业历年的财报得知，自2018年上市以来，福森药业的年营收常年维持在3.8亿元至5亿元的区间内。

去年，福森药业的营收首次突破5亿大关，同比实现15.02%的增长达到5.66亿元，创下了上市以来的新高。一方面，这受益于传统自营的抗感冒发烧类药物，另一方面，新的可售产品营业收入及占比也在持续增加。

然而，好景不长，福森药业营收的这一增长势头并未持续。今年上半年，福森药业的营收规模急转直下，同比减少超四成降至1.96亿元。

福森药业营收的急剧下滑，主要归因于产品销售额的减少。而产品销售额减少的直接原因为市场疲弱、需求不足。其次是由于疫情缓和，2023年初的销售额远高于同期正常水平，2023年上半年比较数字相对偏高。

从公司的营收结构来看，福森药业的业绩高度依赖双黄连类产品。上半年，双黄连口服液、双黄连注射液分别为公司贡献42.7%、27.9%的收入，合计占比高达七成。

同期，盐酸尼卡地平注射液、清热解毒口服液、其他产品、第三方产品对公司总营收的贡献相对有限，占比分别为6.6%、4.5%、16.1%、2.2%。

去年5月，福森药业副总经理张继德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还曾表示，公司生产的双黄连口服液销售收入在国内市场份额为35.5%，双黄连注射液的国内市场份额为91.6%，市场排名分别为第二、第一位。

尽管福森药业的毛利率指标没有发生大的变化，从2023年上半年的53.24%微升至今年上半年的53.93%，处于较为合理的水平，但由于营业收入的大幅下降，公司的毛利仍旧出现了整体下滑，从去年同期的1.79亿元下滑约四成至1.06亿元。

至于净利润指标，福森药业面临的挑战则更加严峻。2022年、2023年，福森药业已连续两年出现亏损，分别录得归属上市公司股东应占净亏损分别0.35亿元、0.36亿元。

据了解，福森药业2022年的经营亏损，主要来源于其联营公司和合营公司的经营亏损，以及对合营公司的投资减值拨备。而公司去年的亏损，则是因为集团持续加大研发投入，以及联营公司商誉减值影响了公司整体的利润水平。

然而，到了今年上半年，公司仍未摆脱亏损困境，再度录得归属上市公司股东应占净亏损0.37亿元。面对上半年交出的这份持续亏损的财务答卷，福森药业又解释称，收入下降导致的毛利贡献减少，以及持续的研发费投入造成的当期费用增加，是造成上半年经营亏损亏损的主要原因。

注意到，今年上半年，福森药业在研发费用方面的投入高达0.57亿元，与去年同期的0.24亿元相比翻了一倍还多。相比之下，福森药业销售及分销开支有所减少，从2023年上半年的0.79亿元减少33.98%降至今年上半年的0.52亿元。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上半年，福森药业合营公司江西永丰康德医药有限公司录得归属上市公司亏损36万元，与2023年上半年同期1281万元的亏损相比，亏损规模大幅收窄。

对于公司当前所面临的困境，福森药业仍抱有乐观态度。公司认为，尽管上半年的业绩处于低谷，但公司的毛利率仍处于合理水平，与历史同期相比没有大幅降低，说明公司的产品还是具备较好的盈利能力。随着研发投入的成果显现，集团会有越来越多的新品上市。市场的需求恢复需要一定的时间，也是行业必然要经历的周期。随着渠道库存的消化，市场渠道和销售模式的变化等，集团有信心使得销量逐步提升，经营业绩得以改善。

有分析指出，作为国内双黄连类药品市场的头部玩家，福森药业在该领域内无疑拥有着显著的优势。然而，其营收结构过度依赖双黄连类产品的问题，已经逐渐显现出潜在的风险与隐患。若福森药业在未来无法有效调整并优化自身的营收结构，这无疑将对其长远发展构成进一步的制约。

为了有效抵御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并寻求更为持久和稳定的发展，福森药业亟需积极开拓新的增长点。这不仅是应对当前市场变化所带来的挑战的必要之举，更是确保公司在未来能够持续保持竞争力和领先地位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