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车公社哔哔机

10月17日，小马智行正式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提交IPO招股书，计划在纳斯达克挂牌上市。

一旦功成，这将是全球Robotaxi第一股。

众所周知上市公司是需要提交盈利模式并得到认可的，所以这件事的含金量，无异于是向全世界宣告：Robotaxi真正落地的时代终于要来了！

其实早在今年4月，中国证监会就发布了小马智行境外发行上市的备案通知书：拟发行不超过9814.95万股普通股，在美国上市。而自从2016年创立以来，小马智行已经经历9轮、累计超10亿美元（约72亿元）的融资，估值一度高达85亿美元，此次IPO金额预计也将超过3亿美元（约21.5亿元），足以跻身当前中概股梯队里的前列。相比之下，前几天发布自动驾驶出租车Cybercab而股价大跌的特斯拉，似乎成了投资人眼中的笑话。那么小马智行到底值不值这个价？又具备什么优势，竟能和特斯拉抢生意？

大家好，我是电动车公社的社长。今天，我们来聊聊这个冲击Robotaxi第一股的小马智行究竟什么来头？又能否开创历史新篇，让无人车走进每个人的生活？这件事，还得从一位“天才教主”开始说起。

01. 天才楼教主，教主非天才

在编程界，输入“教主”二字，将自动输出一个名字——楼天城。

因为在编程上的强大实力和天赋，他一路被保送至清华，进入首届计算机科学实验班，成了中国大学生计算机编程第一人。他在江湖上的传说，也闹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楼天城来了，其他人只配争第二；也有人说楼天城搞编程，只是因为打游戏累了，需要缓缓脑子……

而他之所以被称之为“教主”，还是因为专治各种不服——

楼天城连续11年蝉联TopCoder中国区冠军、蝉联过谷歌全球编程挑战赛冠军，ACM等国内外奖项拿到手软，更是在全球顶尖黑客中排名前三！

以至于后来他加入百度无人驾驶项目的时候，百度首席科学家吴恩达（人工智能领域的世界级大牛）直接兴奋到发圈官宣，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但楼天城对自己，却有着十分清醒的认识。

一些事只是比其他人早几年做到，聪明人迟早能做到，所以算不上天才；

天才与否，取决于最后的高度，而并非速度。

这个高度，不在于发明《三国杀》的灵光一闪，不在于彰显实力的竞赛奖杯，也不只在于投身科研后发表的头部论文，而是需要为大家带来真正改变世界的产品。

楼天城，也一直在寻找。

刚毕业时，他坚信自己的研究方向是“社交软件”，所以他放弃了近乎10倍于同行的Facebook高薪岗位，接受了谷歌社交项目Google+（有点像微信）的橄榄枝。

遗憾的是，Google+惨败，整个团队被裁。而楼天城反而阴差阳错地进入了最神秘的Google X实验室，参与到了无人驾驶的项目中。

在2014年，中国新能源汽车还在萌芽阶段时，谷歌的无人驾驶项目已经是“世界顶流”。不论是造型设计还是160多万公里的实际驾驶里程，都可以说是遥遥领先。

就在谷歌无人驾驶团队要“摘果子”前，2015年11月，楼天城突然离职、加入“美版知乎”Quora，还专门撰文分析Quora的大好前景……

看起来，像极了被老板PUA、洗脑成功的样子。

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或许我们就能理解“属于天才的迷茫”了。

谷歌的平台虽然广阔，但楼天城在团队中真的能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吗？他会不会想起自己此前看好的社交软件项目，又会不会觉得自己没跟上时代的脚步？

因此，他被Quora的新型社交网络模式、以及离职后也能拿到的期权所吸引，也就情有可原了。

2016年初，楼天城迅速意识到Quora并不是成就自己通往高处的天梯，果断离职。

30岁的他，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路口。

02. 天才选择方向，方向成就天才

2016年4月，楼天城接受了来自百度无人驾驶团队的橄榄枝。

这一次，他不再“被动”，而是主动回归了无人驾驶行业的怀抱，要在这条赛道上开始“自己能创造怎样高度”的终极论题。

显然，真正的高度一定要成就在自己手中。

2016年12月底，楼天城与百度自动驾驶部门的首席架构师、曾获得过谷歌最高奖项——谷歌创始人奖的彭军，一起创立了小马智行。

这才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平台，要靠一行一行代码敲出来的新天地。

凭借“楼教主”和彭军两位世界TOP级技术工程师的影响力，小马智行从成立之初就具备天然的工程师属性，可以吸引到大量与之齐名或是慕名而来的人才。

众所周知，一家企业的延续，除了关键人才外还需要大量资金作为基石，而这件事对于这个天才团队来说几乎“无压力”。

毕竟资本的世界里，永远不缺伯乐。

创立以来，小马智行不仅得到红杉、丰田等国内外各大资本的多轮融资，还顺利拿到了中美多地的自动驾驶测试、运营资质与拍照，分别在硅谷、广州、北京、上海等地设立研发中心。

可以说，这一切的成功既因小马智行“天才团队”的速度与技术实力，也因这个世界为天才团队开足了“后门”。

但即便是汇聚了足够的人才、走在正确的方向上，也未必能一帆风顺。2022年3月，小马智行顺利拿到D轮融资，估值一度达到85亿，却依然在资本投资热度退潮等诸多问题下进行裁员“过冬”。原因也很简单，6年时间过去烧了上百亿美金，真正的L4级无人驾驶还是未见希望。对于当年的天才团队来说，L2级别的辅助驾驶是全然没有探索欲的低端领域，所以小马智行从一开始就要摘最高处的果子，目标直奔L4。从2017年4月推出第一代自动驾驶系统PonyBrain，到拿证、办自动驾驶车队、与各大车企合作，都是为了Robotaxi的落地而服务。

可随着时间的发展，大众发现自动驾驶的责任划分、软硬件配套设施要求之高、以及疫情等诸多影响，都会无限延长L4落地的时间。而仅凭小马智行的技术突破，并不能全面破局。因为无人自动驾驶本身就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故事。你不上路跑就没办法证明安全，而你不证明安全就不能让你大范围上路跑，而不能大范围上路跑就不能快速迭代让自己更安全……完全陷入死循环。目前，市场给出的正确答案只有两种。

一，是从易到难。最典型的就是特斯拉，通过FSD积累大数据来训练模型，先用L2挣到钱，再升级到完全体的L4；二，是从难到易。最典型的就是从L4无人驾驶出租车业务调转枪头的小马智行，不仅开展更容易量产的无人驾驶卡车业务，甚至还在为车企提供（L2级）智驾解决方案。三驾马车齐头并进，总算交上了商业化这张答卷，踏过了IPO的门槛。

或许正如2022年底大裁员前夕，小马智行CEO彭军在全体信中所说的那样：首要的目标，是活下去。那么，市场对小马智行的表现是否满意？

03. 科技发展的浪潮不可阻挡

2022~2024上半年，小马智行的三大业务板块——Robotaxi无人出租车、Robotrucks自动驾驶卡车和智驾技术，累计营收超1.65亿美元（约12亿元）。

其中最受关注的Robotaxi业务没有直接标明收入，只是指出每辆车具备15单/日的营运能力，且目前的Robotaxi车队由250辆新车组成。

在速度这方面，小马智行确实是比“同行”特斯拉的Cybercab要领先的。

但！按照客单价20元人民币、负荷50%粗略估算，两年半的总营收也不过3400万元，只占营收的一小部分。

（小马智行与丰田合作的铂智4X自动驾驶车辆）

小马智行收入的大头，还得靠“车企爸爸们”。今年4月份，小马智行和丰田（小马智行的第二大股东）、广汽成立了一家合资公司，投资超10亿元人民币，推进广汽丰田铂智4X无人出租车队量产落地，也和上汽、一汽、三一重工等车企维持着战略合作关系。通过向丰田等车企提供技术授权和智驾软硬件解决方案，小马智行在2022年、2023年、2024年上半年分别获得了3705/3920.3/551.7万美元的收入，占比接近50%。

但事实上，营收占比约40%的Robotruck，才是小马智行接下来最主要的利润支柱。甚至业内有人戏称小马智行将L4级别自动驾驶火速应用在卡车领域，就是“卖卡车、养团队、造L4自动驾驶出租车”，可见小马智行在这一方向上的转型有多重要。

相比于“取代司机”创造收益的Robotaxi，Robotruck可以衔接到整个生产流程中，让港口运输、货运、矿产运载等实习全流程“无人”操作，其创造的价值远比Robotaxi要高得多。所以，当小马智行开始与中国外运、三一集团成立三方联盟，共同建立智慧物流“技术+车辆+场景”、交付首批30辆智能重卡时，就意味着这条重要的利润支柱正在发育成型。目前，小马智行的Robotruck合计运营里程数达到500万公里，累计运输货物7.67亿吨。如今，小马智行又与招商局集团旗下物流板块有所合作，整体合作企业客户也已经从20家攀升到57家。

看得出来，小马智行从一个天才到一群天才的技术攻坚、勇攀高峰，逐渐蜕变成一家目标精准、方向明确的企业。它要做一家主要提供技术，并通过技术授权、车费分成或第三方服务车队等模式的“轻资产公司”。而借助于“驾驶服务”的不可或缺，小马智行将组成整个Robotaxi生产、应用链条的“头部”。Robotruck也同理，只是从面向C端用户改为面向物流、工厂等企业。这张商业化模式的答卷，相信资本会用真金白银来为小马智行打分。这，或许才是小马智行真正需要的“高度”。

而我更关注的，其实是小马智行们所代表的新科技浪潮下，普通人的生活将受到什么样的影响。曾经很多人都将“开滴滴”、“送外卖”、“进工厂”当做讨生活的保底途径。而如今，这份技术工种正在被更有技术的那批人所创造的“机器”所替代。如果只是一昧的反对技术进步，或许只是下策。因为历史已经证明了，马车夫还可以去学习开汽车，负责点亮煤油灯的灯夫们也可以去学习维修电路。即便这些新技术不会增加收入，也会让每一个人的生活变得更加便利。所以，允许“天才们”去攀登高峰吧。当他们证明自己是天才的时候，恰恰是实现“科技平权”、让更多技术普惠到普通人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