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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论坛:大国资时代丨2024产业未来大会

IP属地 北京 编辑:郑浩 36氪 时间:2024-09-23 18:21:23

9月11日-12日,为期两日的2024产业未来大会于深圳隆重召开,百余位“国资、政府引导基金、产投机构、财投基金、企业CVC”大咖齐聚一堂,这是属于中国产业投资人的一场盛会。

2024年,美元基金挥别中国风险投资的舞台,政策型资本步入中国产业投资场域的最中央。这场由国资引领的产业升级,拉开创投新的序章。站在创投迈入“中国时区”的开端,继续与创投行业的参与者共同逐浪,把握潮水方向、探索高质量产业发展趋势。

本届产业未来大会,上百位中国一线产业投资人莅临,围绕“并购”、“投早、投小、投科技”、“产业赋能”、“招商引资”等一级市场热门关切议题展开高能碰撞,共同探讨当前时局下的产业投资挑战与机遇。

在以“大国资时代”为主题的论坛中,几位来自不同领域的投资人分别阐述了自己对这个时代的理解,在他们看来,如今投资市场已经全面进入了由国资主导的时代,但其中还是有一些市场化的基金在适应这样的变化,做到与国资共舞,也形成了一个很好的投资生态,所谓未来也一定是混合模式,而并非由一个模式去完全主导的环境。

此外,几位嘉宾对于国资的投资模式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国资并非像外界普遍认为的所有人都在追求高稳定性,而是有着自己的投资规律,并且不会特别在意当下的环境是好是坏,反而在环境差的时候出手有时会更为积极。最终投资机构要竞争的还是选择项目的能力,市场化的基金也要尝试更多和国资的合作模式,才能投出更优质的项目,共同推动中国的产业发展。

以下为圆桌对谈实录,经编辑整理:

黄祝熹:各位嘉宾请入座,我们今天探讨的话题叫大国资时代,上个环节是浅聊了一下这个话题,今天我们就国资这个话题做一些具体的讨论。

张鹏:刚才听了各位大咖领导的论坛讲解,感受很深,我来自于中车国创,是中国中车的投资平台,主要是做基金业务,目前主要投资板块也不局限于轨道交通,围绕先进装备、半导体、新材料、新能源汽车等几个行业都有布局,整体来说我们从VC开始一直投到并购。

朱春丰:我是湖北省政府投资引导基金的朱春丰,湖北省政府投资引导基金是在湖北省委、省政府的工作部署下,由湖北省财政厅牵头,在去年新组建成立的,首期规模是200亿元。我们主要是支持湖北省的天使投资,科技成果转化以及“51020”的现代产业集群等湖北省政府鼓励发展的重点产业和领域。2024年我们计划主要投资九大领域,包括高端装备、生命健康以及新材料、数字经济等等,基本上涵盖了目前市场上主流的一些投资赛道。大家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关注我们的相关公开信息。在此我也欢迎各个投资机构和投资人有机会多来湖北投资兴业。

陆佳清:我简单介绍下我们机构的情况。国科嘉和是中国科学院控股有限公司旗下专注于硬科技投资的科创私募股权基金管理公司,成立 13年管理11只基金,目前一共投了一百八十多个项目,其中有超过一半投向了科研院所科技成果转移转化。近年的业绩也不错,2023年我们在境内、外收获了7个IPO,大概是这样一个情况。

再介绍下我本人,2018年加入国科嘉和前,我在一个央企干了16年,后面4年我也是中国电信天翼创投的副总,相当于原来干产业的后来转到CVC、然后又来到国科嘉和任职干了6年多的时间。今天这个话题也是我个人非常感兴趣的话题。

茹华杰:今天你们选的四家单位也特别具有代表性,既有中车这样的央企产业集团,有省级的基金,也有国家科研院所的投资平台。无锡新尚资本则是最基层的国有股权投资平台,主要围绕集成电路、数字经济、新能源和大健康等领域进行投资,目前注册资本一百亿,已经构建了以股权投资为主体,母基金投资和产业服务为支撑的业务格局。到目前为止,无锡新尚资本对外合作的基金三十多家,直接股权投资项目将近九十余个,三年多的时间总共出手 120 多次,累积的对外签约金额接近 150 亿元。从产业配置上讲,我们遵循产业基本发展的规律,面向全国市场。同时,也要回归到 一个地方国有企业自身的担当职责,还是要努力吸引更多的产业团队,围绕着无锡的支柱产业来进行进一步的发展。

黄祝熹:上一个环节也是谈到了市场的数据包括感知都是有80%的资金来源于国资,下一个问题想问大家的体感是怎样的,以及在近两三年大家的体感是不是如同这个数据一样,今年的投资节奏又是如何的?

茹华杰:80%的数据我也看到过,具体的计算过程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在座的基金管理人多多少少都跟各类的国有资本、政府资本有合作关系。从 GP 的整个群体结构走到今天,我倒想说,这个比例,应该值得我们在座的 GP 们去想想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融资渠道越来越单一的非常严峻的格局当中。

作为今天仍然在中国股权投资领域里坚持奋斗的我们,是不是应该想想我们自己哪些方面有需要总结和期许的地方。所以我们做FOF的过程中,我常常喜欢跟我合作的GP 们探讨一个话题,我们做 GP 常说要培养的产业资源,我们握住了一端, 另外一端的长期资金供给方培养了什么,围绕哪些机构和群体会成为我这个行业里的一个长期可出资人,怎样去维护好他对这个金融产品、投资产品的兴趣和爱好,怎样去维系好一个群体对我这个机构的长期认可和支持。所以我想正好借今天 36 氪提出这个话题,抛出一个反向思维的观点。

陆佳清:GP不赚钱,投资回报周期长,所以社会资本跟进不足,从逻辑上来讲是对的。我们先从中观的维度来讲,一级市场这个行业在洗牌周期,根据中基协数据显示,截至2024上半年存续登记的股权投资基金管理人大概有1.2万家,比2023年减少了413家。洗牌在发生,淘汰赛在发生,所以出手一定会变少,这是肯定会的,这是行业现状。

根据说的,一级市场国资背景LP出资规模占比已经达到八成,我认为国资现在充当更重要的角色是无可厚非而且非常必要的。对于产业而言,国资在卡脖子领域的持续注资,推动了半导体、人工智能、生物医药、先进制造等产业的发展;对区域经济而言,地方国资平台和产业招商的联动,对区域经济的发展和产业聚集也起到了关键作用。

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国资基金受制于国资考核体系的制约,也会面临到期无法延续、亏损遭遇问责等问题,导致部分国资只敢投稳、只求不出错,这又与市场化运营的创投机构产生了不适配性。

这是国资体制机制的问题,相信经过行业的过渡期和洗牌期之后,市场会逐渐趋于合理,国资与市场化资金会达到更平衡的比例,国资LP也会形成更适合创投产业的运作机制。

黄祝熹:现在的投资机构不仅承担着要获得收益的功能,还承担着国家意志的功能。我们把这个问题交给朱总。

朱春丰:首先湖北省政府投资引导基金目前不做直投,所以如果主持人说的80%的投资主要是指项目投资的话,可能我们没有太多的发言权,但是我也可以分享下我们参股基金的情况,可以给大家提供一个不一样的视角。湖北省政府投资引导基金在遴选参股基金的出资结构中有一个基本要求,湖北省内的各级财政引导基金和国资母基金出资占比原则上合计不超过80%,一方面,从当前市场的实际情况出发,表达湖北省在打造全新创投生态的诚意和决心,也是为了尽力让一级市场能够更好更快的运转起来;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拟参股基金至少要有20%以上的各类社会资本参与。从我们实际的运作结果来看,目前我们遴选的一些参股基金特别是直投子基金中基金管理人大多数还是以市场化机构为主,这在一定程度上可能也说明,现在一级市场可以把它看成是混合投资的状态,国资和市场化机构之间完全不是一个互斥或者割裂的状态,更多是一个合作共赢的状态。政府性投资基金更多应该是给这个市场提供了急需的源头活水。

张鹏:各位嘉宾都说了,我简单补充几点。一是,对于国资80%这个概念,国资确实是大范围,包括央企、地方国资、甚至产业方等等,上次看有个数据是71%。我觉得如果美元基金去掉之后人民币基金就会占比高一点。我觉得这个数据在此时此刻还要拉长周期去看。

二是,我们是在2016年成立,2019年之后就赶上疫情的3年,从2019年开始到现在正好5年,很多数据还是要拉开来看。我们传统意义上理解社会资本的LP,偏向于民营资本这种美元基金,其实更多的我认为追求收益可能是第一位的,对于国资来说确实这里面政府要求有招商引资,央企要求有产业服务等等。

最后,在项目投资方面,从2016年开始,我们到今天每年的出手都没有变化,基本上非常平稳,市场好也投,不好也投。

黄祝熹:非常稳定的投资策略。

张鹏:我觉得在我们这个团队中,大的变化是2019年之后基本上不再投Pre-IPO,全部投到早期和并购。为什么我们今天干的不好的时候,反过来可能更多推给市场,还是要从我们自身去找找原因,我觉得这一点是我们需要思考的。

黄祝熹:刚刚各位更多的是在强调责任、担当,国资在整个的市场经济中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角色,其实是要跟整个社会资本一起去把产业做大做强的。但是实际操作过程中,可能作为国资的身份又有很多行业的限制,反投的比例。大家在具体的案例中,有没有遇到一些实际的问题?然后针对这些问题,有没有一些实际操作中的破局之道?

张鹏:我觉得唯一一点就是LP的构成不一样,作为国资的管理人来说还是要考虑全局,我们一直考虑所有的LP尽调的时候,我是全口径给你看,全口径就是所有管的基金、项目,你全部拉开看,比如上市、DPI、IRR在内的所有数据。

我的考核还是全方位的,因为我面临的“婆婆”可能有十几个,所以这里面我不可能做到像社会资本那样相对洒脱。在投资的过程中我会想的更多,可能在基金布局里我不可能一个基金真的全部投早期,一个项目爆款了收益就可以了,但对我来说我还得兼顾80%、90%的成功率,然后再去兼顾收益。

黄祝熹:有没有一些具体的案例分享?怎么去承担国资的责任?遇到问题都是如何解决的?

张鹏:责任来说,我们也要募资,但是坦白讲我们有优势,自己还能出点基石,还有一个产业。但是反过来说,要围绕服务主责主业,要考虑什么行业相对能投,要绑定整体基金,无论增值有多大,必须要保值等等,其实都是我们面临的压力。

黄祝熹:朱总怎么看这个问题?

朱春丰:可能大家关注更多还是国资的一个运行机制的问题,普遍看法是认为国资跟市场化机构有一个很大的差别,国资可能行政性的东西会比较多,所以可能会对投资领域会有一些限制。

我个人倒是觉得这个事情分两面看,某种意义上我是觉得国资也是可以有很成功的一些投资,这个市场上有很多这样的案例。我觉得核心的解决方案,还是要怎么样实现国资、国企治理的现代化,这里也是深化国资国企改革的一个重要课题。

湖北省政府投资引导基金,在2024年对管理人的遴选办法当中,特意明确了一点,我们会优先考虑和有成熟激励约束机制的机构合作。它的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想引导国资管理人,或者说是一些参股基金,建立跟投机制能够提高它的市场化运作水平。我觉得提高市场化运作水平,可能是破解国资投资方面一个很重要的抓手。

陆佳清:趁这个机会,我也讲讲自己的观点。今天开场提到了“硅谷模式”。如果纯粹从出资结构来讲,我们的创投行业跟美国长得就不一样。

关于“国资”我提出几个我自己的明确看法:

国资肯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力量。但我个人认为“国资”这个词太笼统了,至少从根上来讲能分为财政和企业。在这个点上我的观点很明确:财政的钱因为性质关系建议只做间接投资,国企应该围绕自己的产业链上下游进行投资。

所以,国资跟美国、跟硅谷,跟市场化基金相比,特殊点在于诉求很多,它不是光为了赚钱。多诉求的情况下就会有多个层级去影响,这是一个复杂系统。因此,我们还得摸着石头过河,继续探索,大的逻辑是要让民营部分发挥更大的作用,这是我的看法。

我们自身来说,国科嘉和作为有国资背景且市场化运营的GP、作为技术资本怎么去实践我们的责任?核心还是围绕自己的资源和优势做好科技成果转移转化,比如说我们去年在科创板上市的中科飞测(688361)、还有国科量子、中科海钠等项目,国科嘉和都给予了第一轮资金支持,是项目最早期的投资人。

黄祝熹: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补充提问下陆总,从硅谷趋势的逻辑来讲,投资机构追求的是超额收益,它是整个回报的上限,但国资现在本土的风险投资机构很多时候是追求这个事情的下限,甚至有一个词叫做“容亏率”,在保底的思维投资方式过程中,合理性和不合理的地方在哪里?会不会出现一些问题?

陆佳清:我只能分享一些自己的感受。这里绕不过去的一点是国资是多诉求的,包括招商引资、产业链“补链强链”、税收、就业等等。在多诉求情况下达到一个综合的平衡就会有所取舍。但是反过头来讲我们也要客观看我们的形态。大家都知道中国现在谈解决卡脖子问题,卡脖子是什么原因,因为我们零到一的创新很少,但是我们在规模化生产复制,大规模降本方面就很有优势。所以我们是不是在这个行业必须长得跟硅谷一样,这也是值得探讨的。

因此,单谈超额收益没有任何意义,当国资背景的LP占比已经达到八成出资结构的时候就是要满足多诉求,同时还要应对行业的淘汰赛,毕竟活下来这是最重要的。

黄祝熹:其实在本土市场对投资机构的能力的要求还更加复杂多元。刚刚那个问题请茹总来回答。

茹华杰:刚才陆总把地方国资的困惑讲得很多,感觉陆总对于地方国资的了解很深。确实在经济比较艰难的时刻,地方国有企业要更加有利地承担起地方产业 和经济发展的责任。所以有时候逆流而行需要的确实是一种担当,但更需要的是一种更加专业化的策略,所以我们一直在看到国有企业尤其是地方国有企业在从 事股权投资的时候还确实面临的一些挑战和困难。

欣喜地看到湖北省国资委率先推出了免责清单,我觉得这是拉开了一个很好的序幕。国有企业的困难很多、挑战很多, 比起在座各位市场化的 GP, 肚子里的苦水多得多,即便如此大家仍然看到地方国有企业仍然在努力投资,因为这就是国有资本逆周期最重要的时期来临,这个时候国有企业不投,那么地方上的发展以及未来可能就会更难。

如何做好?刚才陆总也提到项目到底投不投,这里面有两点,第一点是首先要主抓合规化,现在监管要求很高,自身的合规性就决定了你的日常经营工作能不能够持续进行,这是一个基础;第二点是专业化,你作为一个专业的投资团队对于项目的分析评价,能够得到相关的政府职能部门的认可,加以时间让他们感觉到在具体项目评估上你这个国资平台可能比一些政府局办的科室评价更专业,风险把控更到位,逻辑体系更到位,自然你的发言权就在提升,当你的权威性在提升的时候,实际上你的压力就自然而然地能够消减很多。

黄祝熹:感谢,我们刚才聊了很多环境和困境的问题,现在我们聊一个比较具体的问题,在做具体投资过程中,不管招商引资也好或者要把钱投到被投企业也好,需要建立一些差异化的优势或者是说需要去向被投方秀肌肉,向他们展现我们资金的不同的地方,所以大家在跟被投方做谈判或者做合作交流的过程中,是如何去吸引被投方的?

张鹏:简单把自己的观点说一下,先从投的角度去说,作为投资大家一直都在关注硬科技、卡脖子的替代,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最主要的要识别是不是需要替代,不能盲目跟风,这是投上最核心的问题。很多东西不用大家替代,人家也不需要你替代,但是团队一上会就说我们能替代谁谁谁,这个是我不能接受的。从上市的角度,现在审核也非常严格,我五年前就提出想国资跟社会资本能够站在一个赛道,现在机会越来越多,很多机构和我们都是同一轮投,甚至有时候在之前。原来历史上美元基金也好或者赛道不同,他们看消费我们就看不了消费,现在大家都在看战新产业,都站在一个赛道了,这五年我们一个变化是国资更加专业化、市场化,大家都能够走在一起。

第三点想为国资正名,一些项目国资出手更快,不管有没有容错机制。如果大家干投资、干创投首先要热爱它,这一点特别重要。一个政策下来很多人的理解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你不热爱它的话,因为合规而合规,弹性很大,干这个行业还是要有点担当的。另外说专业,专业就一句话,所有干投资的,最大的风险是不专业,如果你不专业就会让人笑话。

最后想表达的意思是,在当今的市场和环境下,机构还是大有可为的,在这个时点上反而我现在鼓励团队大胆投资,可能会比去年再加大。从历史上到现在,最好的项目半导体是2016年投的,去年八百多亿,我们挣了大概将近30倍。那个时候没人敢投他,亏损、又没科创板、估值也挺贵,所以反过来想,七年过去了挣了将近30倍的项目,那时候是最困难的时候。我想表达的是,这几年是我认为布局好项目的时点,老板也接受跟你谈判,对赌也可以谈了,这个事情两方面看,包括行业上会凸显出好的项目,今年我们的策略是依然投AB轮早期加并购,另外CD轮如果愿意打折我也愿意接老股,现在是有交易性机会的。

所有的投资机构一定要有责任感,我们在市场上很痛苦,好不容易谈到一个估值,冲出一家来直接不谈了,其实我们是一个乙方,募资是乙方,投项目是乙方,跟老板谈也是乙方,退出还是乙方,所以机构更多其实还是要抱团,更多还是要多交流、信息沟通。投资没有信息差只有认知差,认知差就靠人来解决。

朱春丰:从引导基金这个角度这个问题我回答不是很合适,我从如何吸引优秀投资机构来看,可能在目前这个市场环境下最大的吸引力是实实在在出资能力,湖北省政府投资引导基金是去年新组建,省委省政府是非常重视,真金白银的拿出200亿支持创投生态的建设。

一方面湖北的资源禀赋优势,作为九省通衢拥有便利的交通优势,科教资源也非常有优势。

另一方面一些前期积累的产业链包括产业基础也非常丰富,这些都是吸引优秀管理人到湖北来很重要的点,我觉得现在市场机构一方面是要争取到LP出资,另一方面也要投出好的项目,如果管理人拿了地方政府的出资不好投也是一个很大问题,如果大家想布局华中地区或者对湖北区域有兴趣的话,与湖北政府投资引导基金合作应该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还有一方面我觉得也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在现在目前所谓国资占主导或者国资在市场份额当中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的市场环境下,湖北省各级政府投资基金的开放度可能对优秀的管理人是有一个非常大的吸引力。为什么之前很多市场化管理人不太愿意与政府LP合作,就是怕条条框框比较多,拿了这个钱认为自己有很大的负担。我觉得大家还是要双向理解,地方政府肯定有他政策目标的诉求,如果地方政府的开放度比较高,大家还是能够在互相尊重和互相理解的状态下面去合作,虽然LP是单纯的出资方,但应该不是甲方乙方的概念,大家还是一个合作关系。如果有这样的开放度可能对于被投资的基金也好或者管理人也好,可能拿你这个钱他更有信心,这可能是一个很重要的点。

陆佳清:这个问题也非常有现实意义,我曾经听了一个同行说整个行业目前是“所有人看着差不多的赛道,谈的差不多的条款,砍着差不多的估值”。

对于被投方来说,首先我们的特点是具备资源整合能力和对技术发展的判断能力,通过对高科技企业的技术赋能,让技术迅速转化为产品。此外,我们通过庞大的市场网络等资源优势逐步在产业和资本层面搭建了良性循环的生态圈。

所以欢迎大家有优质的项目来接触我们,我们目前有三个基金还都在投资期,全部是盲池的。

茹华杰:现在国务院的公平竞争审查条例已经正式实施,这个对于规范中国各个城市之间的产业招商竞争起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所以说现在的产业招引方面的竞争可能就会越来越聚焦到每个城市自身的产业禀赋,以及当地城市的产业投资的专业属性。

第一,做好产业竞争还是要梳理好自身城市的产业禀赋,讲清楚自己的产业资源,这一点对于无锡来讲,因为无锡是从中国近代以来中国最重要的工业城市之一,工业这两个字就是无锡的底色跟烙印。现在无锡的集成电路在全国已经排在前列,从设计、制造、封装、测试, 包括现在的一些核心设备、材料都已经成了一个很好的气候。在这样的环境里面,集成电路产业的招商竞争,无锡自然就具备了自身独特的优势。

第二,从投资来讲,作为一个股权投资机构,我们对于一个企业,大家都在讲投资是把钱给了企业之后才真正开始,这个时候比的是你投后赋能的能力。我们作为国有平台如何做好投资后的产业服务,越来越成为国有投资项目最终成败如何的另外一个主战场,这个工作做的更好、更细,能够让项目、让团队有更多的时间、精力集中在自己擅长的工作领域,其它的事情有地方的国有机构帮你去思考,帮你去解决,这样大家就形成了一个合力。

另外,还是要进一步的去构建起以全国产业资源为支撑的自身的一个产业服务体系,这就是为什么无锡新尚资本仍然会大力去做很多的 FOF 投资,就是要通过 FOF这个纽带把国内最好的这些 GP 同行连接在一起。

因为每一个优秀的 GP 背后,它可能就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上市公司的资源在手上,有了这些优秀的 GP 合作,通过自己辛勤的耕耘和努力,透过他们可能连接的就是全国几百家上市公司,甚至上千家上市公司,这些上市公司都是各个细分领域的产业龙头,你就有了更多的产业资源的可能性来服务好我们新投资的这些企业标的,能够加速它们的成长。

所以我们在做 FOF 的时候,不仅去投一些专门投天使的一些 GP 团队,他们能够找到最好的源头。我们也投了一批产业资本 CVC,通过产业资本能够把这些天使基金投资的项目,从中挑选出一批导入他们的产业资源,加速成长。

我们也投了一些所谓的大白马、央企, 因为它们有强烈的市场标杆性,有这种机构参与定价,市场资源的调动能力都会大幅度的增强。也通过这种 FOF 的体系,其实也仍然要回到服务我们自己所投资的标的企业当中去,从而去提升我们自身的产业培育能力。

黄祝熹:我们感受到风险投资在中国还是有非常强烈的中国特色,但实际上我们在讨论一家机构整个能力边界的时候,还是难免去与过去市场中比较完全市场化的这些机构做一些对比。

最后一个问题,国资能否成为一家顶级的投资机构,或者换句话来讲,一家国资机构如何向我们过往的意识和概念里面的顶级去靠拢?

张鹏:什么叫顶级?我觉得给LP创造价值,给股东们做好服务就是顶级的,我觉得一个机构只有长和短,只要能够坚持,坚持本心,一个好企业你能坚持投下去,你就是一个好机构。对于我来说,未来是国资,还是混改的,还是纯民营的机构,其实并不重要,肯定也不止一家。

像你说的有可能国资会诞生一个综合能力很强的类似于新加坡这种的,但是我觉得它绝对不是唯一,未来肯定还是以产业为主导,能够给企业做好服务,又能够市场化,而且长期存在,给LP能挣钱,给政府能返投,给主业能服务,这个就是顶级。

黄祝熹:满足既要、又要、还要这样的一个需求,一个综合性的机构。

张鹏:我觉得在这个阶段来说,抱怨解决不了问题,市场情况如此,但有这么多的机构还活着,我觉得在这个情况下怎么解决问题,才是要考虑的问题,而且既要、又要也可以解决。

我们投的这些项目来说,我们的IRR现在也还好,我们退出的DPI有1的,有2的,有3的,我觉得核心问题,上一个问题说咱们的团队,咱们的合伙人,创始合伙人都没有问题,咱们的团队是不是热爱这个行业,他们有没有责任心,他们是不是把投资当成事业,而不是一个打工的工具,在投这一刻已经决定了你未来退出的一个情况。

包括去年我们退了大概将近25%的资产,在去年一级退了一些,二级也退了一些,我个人觉得还是要预判,提前布局。大家这个团队千万别两层皮,一定要当成自己的钱去投,当自有资金去投,我认为未来无论市场怎么变化,你的收益率相对降低而已,我觉得还是要靠人,人的自我驱动,还有责任感,我认为比所有的可能都重要。

朱春丰:首先我觉得国资肯定是可以成为一家顶级机构的能力,不管是从历史上,还是从国外的一些经验来讲,就拿现在湖北省政府投资引导基金来看,中金资本和深创投是我们的两家受托管理机构,它们都是国资。也是市场上公认的头部机构,中金是脱胎于外资投行在国内的一个试点合作,深创投又成长于深圳这片改革的热土。我觉得它们在经营模式,包括到投资策略都形成了自己非常独到的一些特色打法。

我觉得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把国资背景和市场化的一些管理运作机制结合的比较好,我觉得这个是把国资发展成一个顶级机构中很重要的一点。当然我觉得这个也是一个期待,我觉得可能在未来的市场当中,希望国资和非国资在顶级机构当中,应该是都有一席之地,而不仅仅是说只有市场化的机构或者是纯民营的顶级的投资机构,或者是只有纯国资的顶级的投资机构,我觉得大家应该是一个百花齐放,这个状态才是健康市场。谢谢大家。

陆佳清:我简要回答一下,我觉得国资当然能成为头部机构,而且已经很多就是头部机构,这个答案是很明确的。只是再补充两条:

第一,什么叫顶级机构?国资从管理规模来讲就是半导体、大基金等等,已经是顶级机构了。如果说我们题目的预设还是原来美元基金的那套标准,要投出多少收益倍数,那肯定比较难,但是我们可以改标准。创投行业在我国更像是科技服务业,我们目标是大力扶持民营创投公司发展壮大,以扶持和促进为主基调。所以服务得好就应该是头部机构,管理规模大我认为某种程度上来讲不输于“收益倍数”这个认定标准。

而且大家做投资都知道,大多数情况下,管理规模跟收益率是成负相关的关系。但是我觉得答案是非常明确的,国资机构已经大量都是头部机构了,没有任何问题。

茹华杰:前面几位老总都讲的很好,确实顶级两个字从不同的维度可能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但我想能够让人称之为顶流,一定是有一个作用,那肯定是要起到一个风向标的作用。

它的策略、理念能够让市场认同追风, 这肯定是算顶级机构,这一点从国有企业 维度去看,怎么去引流,我想我们也有这样的成功经验,比如说集成电路大基金, 另外再看到我们的全国社保基金做得也非常好,上万亿资金作为全国人民的养老 钱,年化收益率十几年二十年保持这么高的收益水准也非常了不起。

回应刚才张总讲的一个事情,做投资是一个长周期的工作,热爱非常重要。因为有热爱你才能够敢于去承担责任。大家都经历过很多企业的投后管的服务,几乎没有一个项目是跟你投资时那种场景预设是一模一样走出来的,总是会有偏差,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没有肩膀,项目就管死了,要想把项目管活,在过程中你作为一个基金的管理人、项目管理人是必然要去承担责任的。

我想顶级机构应该呈现的第二个特征就是团队应该确确实实热爱行业,有责任担当。

黄祝熹:顶级的标准需要重新定义。我们请张总来最后总结一下。

张鹏:第一个刚才确实陆总说了,我们现在不是金融行业,我们是科技服务业,我们不认为我们是金融行业。第二来说确实我觉得未来基金会分层,靠挣管理费的那种基金是一类,规模几千亿的管不到具体项目,第二类不管是国资还是社会资本它是一个产业方,投了谁就要给谁找订单。第三类就是集聚了各类资源的社会平台,这是能活下来的一类。最后一类是左手找项目右手找资金的,没有什么成本,过一天就算一天。

黄祝熹:大家各有各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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